今年政府工作报告提出,“大力推进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加快发展新质生产力”“制定支持数字经济高质量发展政策,积极推进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促进数字技术和实体经济深度融合”。在互联网应用创新领域,中国走在了世界的前列,平台经济也成为国家重点支持的发展方向。
大宗商品电子商务。《大宗商品电子交易规范》的定位是指导生产资料和资源性商品流通领域的电子商务发展。根据该项国家标准,首先要求行业内的企业参与网上交易活动,不允许自然人参与交易;其次从商业模式角度而言,电子交易中心是中立的第三方市场,具有定价履约机制,同时也是与物流服务深度融合的交易场所。该标准出台后,这一领域的电子商务与消费品电子商务一样发展迅速。我国的现代商品市场体系是金字塔形的,在金字塔的最底层是传统的商品现货批发市场,其上层是电子交易市场,再上层是期货市场,顶尖部分是商品衍生品市场。所以,大宗商品电子商务是一种介于现货市场和期货市场之间的新兴市场形态。
然而,大宗商品电子商务在发展过程中始终处于不佳的“市场生态环境”中。一方面,过去二十多年中出现了一些风险事件;另一方面,伴随大宗商品电子商务发展还出现了很多其他类交易,比如贵金属、原油、邮币卡交易等,各类运营主体鱼龙混杂。因此,2010年成为大宗商品电子交易的整改元年,商务部、、工商总局、证监会、法制办、银监会、发改委等部门都参与其中,其严肃性可见一斑。回顾国家的相关政策,发展电子商务、数字经济、平台经济是主流方向。
以网络货运为代表的物流服务平台。我们常用两个“98%”来说明我国公路货运的现实情况。98%的公路货运是散货货运,同时98%的公路货运是由小车队或个体车主完成的。在这样的领域,互联网平台的作用非常明显,而且很多企业开展了相关的实践活动。对该领域的典型事件和企业活动进行梳理,可以看到明显的发展轨迹,即在早期萌芽阶段呈现出以线下为主、线上为辅的物流服务模式,主要目标是提供车货匹配服务;在成长期呈现线上线下结合、双渠道并重的服务模式,主要实现运输安全透明化管理和物流主体信用把控;目前则呈现出以线上为主、线上线下深度融合的物流服务模式,主要实现以平台为核心的供应链一体化服务。在这样的发展历程中,总体上看,运作网络货运平台有利于推动当地的GDP快速增长,同时也滋生了虚开等不良行为。
金融服务创新领域。在产业互联网的发展中,“互联网+金融+X”是核心。研究团队曾对我国“互联网+金融”的业务创新模式进行梳理,按照支付方式、信息处理、资源配置将之分成了三大类,供应链金融被列入其中。供应链金融是解决中小企业融资难、融资贵问题的有效途径。在2000年之后的一段时间,较为典型的是以金融机构为主导的传统供应链金融阶段;2010年左右出现了以产业企业为主导、金融机构配合的线上供应链金融阶段;如今,进入多主体专业协作的平台化供应链金融阶段。在业务创新发展过程中,国有企业发挥着骨干作用,是供应链金融领域的主力军。
在产业互联网发展方面,几个典型领域都具有以下共同特征:伴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和应用,交易、物流、金融服务都经历了线下为主、线上线下结合、以线上化平台为主的发展阶段。考虑产业互联网发展有别于消费互联网的特殊性,并结合过去二十多年的发展特征和市场生态环境,对当前产业互联网发展的基本形势提出以下判断:规范管理与创新发展并重,大宗商品流通创新总体上政策趋紧,需要在国家总体安全观下理解产业互联网未来的创新发展。
党的二十大报告已经全面指明了我国数字经济的未来发展方向。网络强国、数字中国,数字产业集群、数字贸易,网络综合治理体系建设,都在党的二十大报告里得到充分体现。对于产业互联网的未来发展和工作重点,建议:在学术研究方面,不能仅从技术发展的角度来研究数字经济问题,而更应该重视从社会发展的视角来研究数字经济的未来趋势。数字化转型带来的社会问题正受到越来越多的讨论。互联网创新经历了二十多年的快速发展,现在需要冷静下来进行阶段性总结和作进一步的思考,在一定程度上要避免出现运动式地发展新基建和发展数字经济。学术界应该给出对发展数字经济有真正实际价值和具有指导性作用的研究成果。
如何妥善处理创新和风险的关系,如何做到守正创新,是重大命题。以往我们的很多工作思维都局限于“是”或“不是”,但很多时候做出这样的回答是困难的。从当前来讲,政府数字化监管体系的建设是工作中的重中之重,其包括法律、监管规则等多个方面。在企业发展策略方面,数字化转型是必然趋势。目前,有互联网企业试图打造产业互联网生态体系,这是一个有益的尝试。希望在不久的未来我们能走出一条适合我国国情的产业互联网发展之路。